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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24

看完《計程車司機》跟《火線追緝令》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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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始終存在,你無從否認。

從智慧生物崛起的那一刻起,就為名為「暴力」的篇章奏響第一個音符,放任其荒腔走板地跨越無數紀元,像台明曉軌道盡頭徒有斷崖卻不打算停下的高速列車,挾帶驚人聲勢且無所畏懼地邁向死亡;而歷史這道洪流並未使「暴力」隨著時間逐漸淡化透明,反倒將其渲染成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骯髒色澤──罪孽交織著罪孽互相啃食滋長茁壯,直到連自己都吞噬殆盡。

這就是我們身處的世界,一個靠暴力挑戰權威同時又靠暴力維護章法的社會。因此,厲聲指責這會導致社會動亂的人們豈不是很可笑嗎?世界之初就是由「暴力」建構而成,個人憑藉自身理由行使暴力,當彼此產生歧見或利益相左時,「暴力」倏然產生,誰又具備絕對客觀的資格去評斷對錯?是非黑白的邊界早已模糊,沒人是絕對的善或絕對的惡,善不過是相對於惡的對立面,只要稍微比惡還高尚一點即可被歸類為善。

「暴力」不只是一個行為,而是一連串延續的過程。

一個用暴力制服歹徒的刑警,一個用暴力維護被告的律師,一個用暴力搶劫超商的劫匪,一個用暴力發洩性慾的嫖客……道德如今搖搖欲墜,人命不再值錢又或者從未值錢,只要你跟我走一趟街頭──請暫且忽視那臭氣沖天又侵略性強烈的刺鼻味道──我敢打包票你鐵定會徹底明白和贊同我的立場,甚至懷疑世人口中的「良心」根本不曾存在,又何談「泯滅」?

你不要誤會了,我並非站在一個高位說話,我從來不是個清廉的修道士也不信奉上帝,見鬼的我只不過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市井小民,那種和你在街上擦肩而過後你絕不會想起長相的普通人;我戴著虛偽的面具穿梭在人群間,在不同場合說著連自己都為之發笑的可悲謊言,扮演一個個不是自己的角色,配合社會現實跳著彆腳的雙人舞。嘿,別替我擔心,要不了多久我便會和所有人一樣駕輕就熟。

絕望嗎?我也不知道。也許哪天當我終於厭倦世界的玩笑時我將會走進販賣槍枝的店鋪,挑選一把設計出色、形狀合手的上眼槍枝當作自己最後的人生禮物,而到時候啊我的朋友,你說我們會不會恰巧在店裡相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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