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是想表示直線條腦袋的天使殺傷力有多強(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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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n的酒喝得太多了，他脹紅著臉一路搖搖晃晃地東絆西撞，像艘遍尋不著正確航道的迷失船隻，迷航在連張紙團都看不見的無人街道。

Castiel在Dean險些掀翻路邊的鐵製垃圾桶時，決定現身扮演負責指引迷津的羅盤；他抓住了對方的右手臂，Dean對於觸碰上身的手掌不甚清醒地反應遲緩，擰眉眨動濛著一層薄薄水霧的翠綠雙眸，路燈的昏黃光輝在他虹膜表面製造出點點破碎光斑。嗯，或許航路上還起了點霧。

「Cas…...」Dean帶著一點鼻音的沙啞聲線虛無飄渺，看著Castiel扯起一抹虛弱無力的笑。

「Dean，不要說話。」

Castiel用左手將Dean的臂膀繞過自己的頸項，右手順勢環上對方腰際，有力地撐扶住對方全身的重量。Dean沒有拒絕或者根本沒力拒絕地放鬆癱軟的身子，放心地倚靠在對方身上；他感覺到Castiel的呼吸噴吐在自己頰側，他看起來總是那麼自律甚嚴而純淨透明，好似任何汙穢都無能沾染的聖潔存在。他是天使，當然，除了天使還能是什麼。

突地一股混雜胃酸及酒水的液體湧上喉嚨，Dean只能反射性地張嘴嘔吐，軟弱的身軀無力應付無預警的突發狀況，黏膩穢物就這麼硬生生地弄髒了胸前上衣，刺鼻的難聞氣味與浸滿布料的水分隨即擴散開來，他一直嘔到胃袋連點殘渣都不剩，才頭暈眩地微微直起身；頭痛欲裂的他沒餘力感到該有的尷尬困窘，他現在就連踩出穩當的步伐都登天般困難，他唯一的要求就是盡快回到還差幾步之遙的Motel房間，清洗難聞得像陀糞便的自己。

Dean艱難地抬起眼眸對視那雙近得逼人的海藍，試探地開口。「你的天使超能力能......」

「不，我不能幫你回復原來的狀態，Dean。我很抱歉。」Castiel先一步截斷Dean的語尾，這聽起來很奇怪，因為他正用著溢滿篤定的遲疑語氣。

「你不欠我道歉，所以不要再對我道歉，Cas。」

話一說完，Dean再次顫動著拱起背脊，又開始一陣劇烈乾嘔；見狀，Castiel皺起眉心焦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瞇起的藍色眼睛增添了比平日更深的憂鬱。

他挪移置放腰際的手來到Dean的背部，輕輕拍撫著他的後背期望能因此降低對方遭受的痛苦折磨；他輕緩的舉動奇蹟似地起了作用，Dean停止乾嘔地疲憊喘氣，Castiel想也不想、近乎理所當然地伸長抓著Dean右前臂的手，提起米黃色風衣袖口毫不猶豫地逕往對方濕潤的嘴唇上抹，Dean為此大吃一驚，頓時醉意全消。

「你不需要這麼......」

「沒關係，不用為我擔心，現在最重要的是你。」

Dean算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因為Castiel的言詞喪失說話能力，他往往能輕易做到。

「首要之務就是幫你清洗乾淨，我想我們......」Castiel沉聲，偏移開相交的視線認真思考，過於認真地給出答案。「我們將需要用到一條濕毛巾。」

 Dean是有顆醉茫的腦袋，但還沒茫到分不出對方給的答案究竟具不具建設性。

他懶得多做解釋地點點頭，附和地說。「沒錯，史上最聰明的方法，我們將需要用到一條溫熱的濕毛巾擦淨我臭氣沖天的身體，只要我還有多餘的氣力做這種費時費工的事。」他自以為說了個影射性強烈地暗喻，沒想到天使卻絲毫沒能體會得繼續維持皺眉的模樣，困惑地偏首。

「也許我可以幫你，我不趕時間，而且這對我來說並不十分困難。」

好吧。Dean絕望地想，他踏進Motel房間的第一步就是二話不說地衝進浴室然後鎖上門，用著痛定思痛的悲壯語氣發誓他絕對有能力自己清理身體，並期望這一切能夠順利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