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Polar Dream - Endless Ta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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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情人節趕出應景賀文，獻給這對最可愛的夫夫>3<

無負擔甜文，Happy Valentine's Day to you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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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窗外一片迷茫。

暖氣已經伴隨著足以掀翻屋頂的轟隆聲響運轉了兩小時，坐在木椅上操作筆電的Dean卻仍止不住地打著哆嗦，顫抖的十根手指冰冷得像是根根冰棍；無須動用腦袋，該死的生理反應早已忠實地告訴他暖氣機故障的悲慘事實。從天花板出風口送出的徐徐冷風吹拂著他的頭頂，而刺骨的寒意彷彿藉由髮旋進而滲透至全身，他頓時覺得骨頭發酸、汗毛直豎。

Dean咬牙，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身並拖著顫抖的身子來到客服電話前，帶著憤怒難擋的情緒拿起聽筒貼到左耳，正打算對著聽筒另一側破口大罵時才赫然發覺無人接聽，只有一連串永無止境的嘟嘟聲填補空白。這樣的情況有兩種可能：第一，忙線中。第二，電話跟那天殺的暖氣機雙雙殉情去了。

很好，現在全天下都打算跟他作對。

Sam和Castiel非常剛好地一起出去採買食物，若非如此，或許就有人能替他跑一趟去櫃台詢問──或者乾脆說「威脅」比較實際──的腿。假設Sam不願意，他起碼還可以賭賭看猜拳的機率，儘管每次的結果似乎都不怎麼美好，但至少他還有賭的機會；至於Castiel，他除了不怕冷以外更能瞬間移動，不過能不能清楚地和櫃台人員對話恐怕是另一回事了。

Dean絕望地呻吟。因為造就這般孤立無援局面的人是他自己。是他頤指氣使地差遣自己的弟弟和天使共同出去為他飢腸轆轆的肚子尋找食物的下落──他們剛結束某個棘手任務，因此偷得片刻小憩──他還露出討人厭的笑容目送他們關上大門，誰知道在他們出門後的一個小時就開始降下漫天大雪，甭提會拖緩他們歸返的速度，他更得長時間忍受寒冷和飢餓。Dean不想相信這是所謂現世報，即便此刻的他正遭受著飢寒交迫的無情殘害。

「God damn it！」Dean粗暴地摔回話筒，大力踏步到原來的位子捧起筆電，散發微溫的金屬熨燙著他的掌心手臂。

草率而迅速地脫下靴子，他一手捧著筆電一手掀開有著可笑斑點花紋的棉被，用著有悖於人體工學的高難度動作──利用左手手肘當作撐在鬆軟床鋪地支點，一點一點拖著軀幹往左移動至床鋪中央──爬上床鋪，爾後略微側身把筆電擺置床頭櫃上，甩甩過度運動的發痠左手後將棉被拉回鋪蓋胸口以下部位，調整身子到最舒服的姿勢，塞了個枕頭到背部和榆木床架之間，扭轉脖頸並感受劈啪作響的骨頭傳來的陣陣酥麻，才終於放鬆身心得從肺部擠壓出一口長氣，望著霜霧自眼前消散。

Well，就算這劣質的薄布料添不了多少溫暖，起碼比沒東西來得好一些。

「Okay，」Dean取回床頭櫃上的筆電，將其墊在棉被底下的大腿上。「該進行未完的進度了──」他搓著發冷的雙手，緩緩移動滑鼠來到播放鍵的位置。

「Dean。」

無預警的叫喚促使Dean的手指倏地痙攣，並且無法克制地大幅度顫動了下全身。他倒抽一口涼氣，發誓他的心臟差一點就硬生生衝破胸口。

「Holy Shit！」他恢復呼吸的第一件事就是憤恨怒罵。「Cas你他媽的是有什麼毛病！」

「我很抱歉，我並不是有意。」被厲聲斥責的Castiel老實道歉。

在Dean惱怒地抬高眼眸、本打算繼續責罵地望向來人時，他忽地愣住了，因為他看見對方肩頸以上部位幾乎全部溼透，幾綹濕潤的捲曲瀏海服貼對方前額，同樣濕潤的睫羽及髮尾滴著水珠，在衣領表面製造出斑斑水漬，部分米黃色風衣甚至因著浸透的水分呈現整片深棕；無端遭到風雪摧殘的他看起來不可置信地狼狽不堪。

「我在幫你買派回來的路上出了點意外。」Castiel淡漠卻聽得出歉意的闡述，海藍色眼睛被雪水洗得更加透明澄澈。「希望你不介意我遲到了。」

「好，先別說了。」Dean略顯倉皇地制止對方還想開口解釋的意圖。他推開腿上的筆電，不顧才甫獲得溫暖就旋即捨棄地翻身下床，順道抽起旅館人員放於床頭櫃的白毛巾，三步併兩步地走到Castiel面前，二話不說把毛巾往對方頭頂放。「雖然知道你不會感冒，但還是先把自己弄乾再說。」

「謝謝你，Dean。」Castiel感激地說，沒提塑膠袋的手扶著毛巾開始粗率搓揉。

環臂看著Castiel忙碌的身影，Dean驀然醒覺好像少了一個人。「慢著，Sam呢？」他挑高眉毛，語調上揚。

「Sam說他應該在外面晃晃再回來。」

「這麼大的風雪，那個混蛋是發了什麼瘋才想去外……」

「他說他拿了你的車鑰匙，你不用擔心他。」

Dean聞言立即掏找起牛仔褲口袋，才發現本應放著車鑰匙的口袋空位空無一物。「太棒了，那小子要是不小心打滑、讓我的車出事的話，他就不用活了。」他咬牙切齒。

「另外，」Castiel放下毛巾上的手，任毛巾凌亂地垂掛頭頂。「我買不到你要的藍莓派……」他語音漸弱，認真地翻找著裝滿眾多食物的鼓脹塑膠袋。

「所以我買了巧克力口味的。店員告訴我今天是特殊節日──你們人類口中的情人節──，為了應景的關係，他們店裡只賣巧克力口味。」他拿出裝在透明塑膠盒裡的圓形四吋巧克力派，上頭用草莓鮮奶油勾勒出鮮明的Happy Valentine’s Day字樣，句子的四個角落還不忘加上四顆醒目的愛心做裝飾。

「Kill me……」Dean嘴角抽蓄，深惡痛絕地盯著令人飢餓感消失殆盡又荒謬至極的巧克力派。比起濃情密意，在他心頭湧現更多的是無盡殺意。

「那麼，他們是不是還告訴了你光著屁股的邱比特，會在這天掃射愛神之箭的故事？」他趁著Castiel小心翼翼將巧克力派收回袋子的空檔，疲憊而無力地出言嘲諷，捏著不知何時深深皺起的眉心。

「不。」

毛巾滑落，Castiel伸手下壓Dean的頸根，Dean在他們的嘴唇緊密貼合的瞬間理智斷線、腦筋陷入一片空白，直到他們的唇瓣在短暫的接觸後剝離開來，他才從盯著自己的那深邃而澄淨的眼眸中回神。

「他告訴我，在今天一定要給自己心愛的人一個吻。」Dean看見Castiel少見地笑開臉，那毫無心機的笑容就像是孩子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珍寶。

「是嗎？」Dean雙頰燒燙，尷尬地歛下眼。「我想，這一次他大概說對了。」

窗外風雪依舊呼嘯不止，室內暖氣依舊頑固罷工，但此刻的Dean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只因急速跳動的心臟讓他的胸口異常滾燙，而Castiel眼底流露的柔和笑意，溫煦如冬陽地驅趕掉他渾身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