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6/07

C主人與D狗狗的歡樂日常(純粹字面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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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務員 ! Castiel/德國牧羊犬 ! D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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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轉動的聲音，大門打開了。屋內沒有開燈的漆黑一片，Castiel啪達一聲打開玄關鞋櫃上方的電燈開關，室內隨即燈火通明。

他用空著的左手關上大門並將其鎖上，末了還不忘加扣鍊條，他是個平凡到這個城市隨手一抓，都可以滿滿一把的小小公務員，不僅沒有落魄到跟地下錢莊借錢，平常更是個不進出聲色場所的優良市民，居住環境寧靜乾淨，街坊鄰居友善熱情，乍看之下沒有一處令人挑剔的缺點，但他還是覺得不能因此掉以輕心，做好基本的安全措施和上述一切是兩碼子事。

美國的治安甚至全世界的治安都已不復夜不閉戶的良好，Castiel不至於對警察單位失去信心(他只求他們控制攝取甜甜圈這高熱量食物的份量)，然而他仍然不抱持太大期望，公家機關的怠忽職守從來不是什麼新鮮事。當然，以偏概全是不理性且幼稚無知的，只不過盡責的公務員有多少，懶散的公務員就有多少。

右手提著公事包及一個紙袋，左手臂掛著脫下的西裝外套，結束了天昏地暗的核對帳目工作他眼睛感到無比酸澀，腦袋像是一團攪和不開的黏稠漿糊，垮下的肩膀像是扛著千斤重的疲憊。執行了一天勞力腦力並行的工作，他再次深刻體會過勞死的危機。

胡亂脫下有著硬質表面的光滑皮鞋，他連習慣性擺正鞋子的力氣都不存半點。穿著灰色襪子的雙腳踏上距離玄關八公分高的地板，冰涼的溫度透過布料竄至足底。

他穿越長廊一步步接近客廳，紙袋裡裝的鐵罐隨著前進的動作碰撞得叮噹作響。

當他終於抵達客廳，印入眼簾的是滿室慘不忍睹的狼藉──鋪在茶几下的褐色地毯被硬是扯歪，綻開的毛邊說明其曾遭受粗魯的對待；擺置茶几上的紙張散落一地，那是他昨日熬夜整理的公司資料，組長規定的底線是隔日上午；落地窗旁的兩個盆栽可憐兮兮地傾斜在地，大大小小的土壤顆粒潑灑出弧狀軌跡。

始作俑者趴坐在Castiel非常中意的米黃色布沙發上頭，惡狠狠地啃咬著其中一個草綠色靠墊，脆弱布料抵擋不住尖利牙齒的攻擊因而皮開肉綻，團團棉花從縫線處爆炸開來。

他無奈地喟嘆，虛弱的朝對方發話。「Dean, please stop it.」

齜牙咧嘴的德國牧羊犬──Dean──聞言，非但沒有乖乖停止動作，還變本加厲得加大撕扯靠墊的力道，下顎兇悍得不停咬合，彷彿刻意做給Castiel看似地。

「我承認沒幫你準備早餐是我的疏失，可以拜託你快點停下來嗎？」

今天簡直是一場要命的災難。Castiel因為昨日熬夜趕工的緣故睡過頭，以不舒服的姿勢睡倒沙發的結果換來痠痛的筋骨，他忍著下一秒全身就會散開的風險匆匆梳洗換衣，連早餐都來不及吃就飛快衝出家門，想當然爾他不可能有餘裕幫Dean弄一份可口美味的早餐，老實說他真該慶幸他還記得鎖上大門。

Dean一睜著朦朧大眼醒來就看見自家主人狼狽出門的背影，牠在大門碰的一聲大力甩上的同時站起身子晃晃渾沌的腦袋，期待著用一如移往的香噴噴早餐，填飽牠正咕嚕咕嚕哀號著的胃袋。牠驀地想起電視廣告總是說著美好的一天由早餐開始……還是從早晨開始？罷了，這根本不是應該在乎的重點，重點是牠餓昏了，牠需要吃些東西。

當牠滿心企盼的走向純白的塑膠狗碗時，牠赫然發現裡面空無一物，丁點食物殘渣的影子都沒瞧見；對是只大型犬，而且一天又只被允許進食兩次的Dean來說，沒有早餐等於世界末日。牠不可置信地用鼻子頂了頂狗碗，整棟公寓的住戶被迫接受牠接下來持續整個早上的憤恨嚎叫聲。

「嘿，別生氣了，為了補償你，我特地去買了你最喜歡吃的鮮肉罐頭回來。」Castiel抬高左手，晃動手裡的紙袋。

Dean因為這句話放開嘴裡傷勢慘重的靠墊，一揮腳掌把靠墊掃到地上，喉嚨滾出呼嚕呼嚕的低沉威嚇，看來怒氣尚未全消，餓了一整天的牠早就氣飽了。

Castiel舉步走向Dean，公事包和西裝外套隨意的丟置另一個單人沙發，放鬆身體、毫不畏懼的大力坐到Dean身側，他了解自己寵物的個性，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再加上這次是他理虧沒有盡到照顧牠的責任，實在沒有立場大聲斥責牠賭氣的種種作為。

他把紙袋擱置桌面，伸手進敞開的袋口取出一個罐頭。「你看，Dean，是豬肉罐頭，你不是最喜歡這個牌子？」他旋轉罐頭，手指著包裝上的一串標名文字。

見鬼的，我怎麼可能看得懂。Dean不領情的跳下沙發再跳上沙發，趴坐位置一百八十度轉換──屁股向著Castiel──尾巴惡意的甩動拍打Castiel的大腿。

「Well……」Castiel見狀無力的起身，前往廚房尋找開罐器。

待至他握著盒蓋大開的豬肉罐頭歸來，Dean便因著罐頭散發的甜美香味克制不住得擺首，尾巴在空氣中搖晃，靈動的翠綠雙眸瞪著Castiel幾秒鐘後才想起自己正在懲罰對方，隨即挪移掉相交的眼神，尾巴同樣恢復平貼沙發的狀態。

Castiel艱難的自一片混亂之中翻找出Dean的狗碗，小心翼翼的傾斜罐頭將肉塊倒出，香醇的肉汁一滴不剩全進了碗裡。

「大少爺，你的晚餐準備好了。」Castiel蹲著身子，一手端著狗碗，一手拿著罐頭，雙眼佈滿睡眠不足的血絲，憔悴萬分的望著鬧脾氣的Dean。

見Dean依舊故我的不理不睬，Castiel狠下心來使出殺手鐧。「你如果不想吃，我也不想浪費食物。我等等就免費拿去送給住在隔壁的瓊斯太太，我想她的馬爾濟斯Bella應該很樂於接受。」

Dean豎起耳朵，不過還是倔強的不願示弱屈服。該死，現在的主人都這麼沒良心嗎！

「你沒反應我就當作是你默許了，我立刻……」

Castiel的語尾遭到Dean的飛身衝撞截斷，他倉皇而踉蹌的穩住狗碗免於打翻的命運，人未回神之際手裡的狗碗就已經被Dean搶奪過去。

背部不加緩衝得撞在硬質的橡膠地磚，Castiel痛苦的呻吟著，他感覺到自己渾身的痠痛好像悲劇性的加深了。他皺著整張臉坐起身，看見位處自己右手邊的Dean整顆頭埋在狗碗裡，狼吞虎嚥得嚼食著肉塊，深怕有誰會突然出現搶走他的食物一般。

Castiel盤起腿，右手手肘撐在膝蓋、支頤盯視對方，不到幾分鐘的時間Dean就風捲殘雲得解決晚餐，意猶未盡得把狗碗舔得光可鑑人。

「如何，氣消了吧？為了餵飽你這個大胃王，我都快養不活自己了。」

Dean抬起深埋狗碗的頭，移動身子來到微弓著身的Castiel面前。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不原諒你我就太小氣了。牠在對方來不及反應的當下提高腳掌，咧嘴朝對方的鼻子重重一拍。

溫暖柔軟的肉墊壓在鼻尖，Castiel帶著濃厚鼻音的回應。「真是敗給你了。」語氣是過分滿溢的寵溺。

高級狗罐頭可不是天天吃得到，你多遲到幾次也不賴，Cas。

Dean吐著舌頭，破壞氣氛得瞇眼打了個泌出眼淚的大大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