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Republic - If I Lose My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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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Republic - If I Lose Myself (Music Video)衍生AU

小清新AU寫得好愉快喔(自己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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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塗鴉藝術家 ! Castiel / 樂團主唱 ! D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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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tiel接了一份委託，任務的內容不是太難，跟他平常在街頭做的事情差不了多少。

被他們這伙人稱之為藝術的東西，有些人對此深惡痛絕甚或不屑一顧，指責他們這群人是荼毒社會的害蟲與毒瘤，恨不得他們跟著他們製造出的垃圾消失在美利堅共和國，但他們似乎沒有察覺，腳底所踩踏的這片土地是個崇尚、尊崇並且以「自由」自居的國家，驅逐的一方才是真正不需受到合理尊重的。

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他也不以此為杵。

前幾天他有個黑人朋友在對街彩繪的時候因為逃跑不及，而慘遭早就看不順眼他們這檔人的街頭混混痛打一頓，結果可想而知得慘不忍睹──他被毆打得胸口骨折、為了格檔拳頭而架起的雙臂嚴重斷裂、最引以為傲的潔白牙齒斷了三根；事後Castiel前去醫院探訪，才從對方口中意外得知造就悲劇發生的罪魁禍首，竟然是一罐價格不斐的紅色噴漆。他的朋友聲稱事發當晚，他在磚牆上的作品只完成一半時就已料見小混混的動靜，不幸的是，他忙於躲避小混混追打的空檔不慎遭到放置於地面的噴漆罐絆倒，霉運纏身的他摔了個狗吃屎，接下來的就和Castiel看到的一樣了。

Castiel為此捧腹大笑了好久好久，爽朗的笑聲吵醒睡在隔壁床的中年大叔，他差點慘死在對方憤怒扔來的水瓶底下。

他從探病的一籃水果裡揀出蘋果並將其削成薄片，他的朋友見狀開玩笑地說著他媽的要是每天一顆蘋果就可以杜絕看醫生的可能性，老子保證每天吃撐到吐。

避免憋笑到內傷，Castiel再度朗笑出聲。

二十一世紀還搞種族歧視這一套，有些人就是臉皮厚的跟水泥一樣，不知羞恥至難以理解。

有了朋友的前車之鑑，Castiel之所以依舊不怕死得接了這份委託，講白了點就是因為委託人給予的高額獎金。起初他以為對方是來路不明的詐騙集團──不過他之後想想他也不是什麼富家子弟，實在沒理由成為勒索對象──沒想到僅只是交託個簡單到不行的任務。他本來想要立即拒絕的，不過報酬的誘惑力超乎他的想像，迫使他沒骨氣地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要不是他急著汰換過舊的滑板──堪稱逃跑專用保命工具的它可是連輪子都掉了──他發誓他絕對不打算淌這場渾水。

委託人神秘兮兮地不願拋頭露面，因此從頭到尾Castiel和他都靠著電話聯繫，有時候他會試著開口約對方出來，然而對方往往以太過忙碌這個理由加以婉拒，碰了幾次釘子以後Castiel自然就不再要求見面。他多次要求當面談話的原因在於，他認為運用電話交談不僅浪費金錢，通訊品質更是糟糕透頂，他承認他不喜歡電話裡傳出的嗡嗡雜音，那令他感到無比煩躁。

負責打電話聯絡相關事宜的總是對方，雖然他無須負擔任何這方面的半毛金錢，他依然比較希望能夠親自見面；無關乎金錢問題，關乎個人堅持的問題。

關於前置作業可能用到的所有工具，對方承諾只要他開口，無論是什麼東西他一定都會幫忙買齊，Castiel無須支付任何費用。當然，前提是他非得確信這和委託內容緊密相關。

大概在委託內容施行前的一個禮拜，Castiel收到匿名者寄予的兩個包裹，重量不算輕盈，所以他分兩次、費盡千辛萬苦地抬至位居五樓的出租公寓，踏上最後一層階梯時汗水淋漓的他渾身虛脫，他想他真該考慮去健身中心鍛鍊體魄，而非永遠只對自己逃跑的速度感到自豪。

拆封黏貼的膠帶，第一個包裹裡躺著的是他陸陸續續向對方開口要求的作業工具，所有工具的最上頭甚至還貼心附上了一張手寫的核對清單；他一個一個將紙箱裡的用具拿出來放置地面，確認有無的同時用原子筆在清單表列的名稱前打勾註記，終末他發現所有的東西採買得一應俱全，品質也誇張地往上追加一等。對方神通廣大的程度，或許是該認認真真地重新定義。

第二個包裹比第一個大上一些，Castiel迅速地拆封完後掀開紙箱，驚訝地發現裡面躺著的竟是那塊他中意的滑板。他興奮而謹慎地取出黑底白邊的滑板，用手來回滑動四個白色的輪子，輪軸流暢運作所發出的喀啦聲響騷動著他的內心，他不禁引頸期盼使用它的那一天。這次的紙條是壓在滑板底下，他從一推保麗龍的上方拿起紙條端詳，上面的文字寫著不用客氣；他勾唇一笑，他想他已經開始喜歡這個豪爽的委託人。

待至計畫實行的前一個晚上，委託人主動聯絡Castiel並且罕見地邀約碰面，地點離他家不是很遠就在隔一條街轉角的咖啡館，他猜想也許有些細節的部分對方需要當面說明，免得隔天晚上正式執行時他在不清楚作業流程的狀況下出包。約定的時間是下午七點，對方詳細描述自己到時候的穿著會是如何，當他說出會配戴墨鏡的時候Castiel不免狐疑了幾瞬，但是想到對方平日從未現身，現下的遮掩好像就不是那麼不無道理。

他決定試用滑板，熟悉與培養跟它的默契，畢竟他們接下來還有好大一段時間要彼此扶持相處。一踏進播放著悠揚古典樂的典雅咖啡廳，Castiel一眼就瞧見了對方，他似乎刻意避人耳目地選擇走道末端的靠窗位置，一手支頤地側頭瞅視店外街景，路燈昏黃的光線映照在他醒目的黑褐色墨鏡上；他揣著滑板緩慢地抬步走近對方，身穿軍綠色風衣的他直至Castiel落座對面位置才後知後覺地回神，爾後禮貌地送上一句抱歉。

其實Castiel覺得這無傷大雅，打擾他思緒的人是他才對。服務生殷勤地前來詢問點餐項目，對方點了一杯拿鐵而Castiel則是點了一杯冰紅茶。

打發掉服務生，有著蜜褐色髮絲的對方先是微笑地向Castiel說聲晚安，接著便把雙手放置桌面傾身靠近他，看見Castiel下意識拉開距離的剎那招了招手，示意自己接下來的話不想被別人聽見。挑著半邊眉的他依循著對方的指示接近，對方放下招動的手拉開墨鏡，Castiel瞧見翠綠的靈動雙目。半晌，對方就推回了墨鏡，輕輕地告訴他自己的名字是Dean，Dean Winchester。

「你是......！」Castiel瞠目結舌，食指指著對方說不出話。

「沒錯，夥計，你猜得沒錯。」Dean得意地咧嘴。

原來他神祕的委託人是現在紅透半邊天的樂團主唱Dean Winchester，真是太不可置信了，這比中了頭彩更玄，怪不得他第一眼就覺得對方臉型的輪廓看起來非常眼熟，誰不認識即將來這裡開小型包廂演唱會的他們。但他們的宣傳出奇低調，海報不但沒張揚地張貼得到處都是，消息還是Castiel從自己身邊友人的死忠粉絲口中聽到的。

Castiel飛快地問著為什麼找上他幫忙，沒想到Dean給出的答案讓他險些噴出含在嘴裡的紅茶。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因為你的逃跑速度了得啊，據我所知跟你同夥的人只有你一次也沒被抓到過，沒有案底的你真不是蓋的。」

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而且Castiel居然不小心得到讚美了。

這麼一想，能慷慨地揮灑高額報酬的這點也說得通了，他真應該早點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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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tiel穿上鉛灰色冒T，帶上滑板及所有作業用的工具一踏一踏地溜著滑板上路。他依循Dean和他昨夜商討的方式進行起任務。

首先隨機選定一批看起來沒預計要參加演唱會的年輕人上前搭訕，不多不少一批就夠，然後用沒帶電話的理由向他們借支手機打給Dean，確認Dean接通以後隨口講幾句話再掛斷，這麼一來Dean就順利取得他們其中一個人的號碼了。Dean二十分鐘後會將一張隱含演唱會訊息的圖像發送到對方的手機，充裕的時間是為了確保Castiel已經撤到離他們夠遠的距離，因為接下來的工作才是重頭戲。

Castiel邊暗中觀察並臆測這群年輕人的動向，邊憑著自己記憶中規劃的路線前進，想辦法先一步到達他們下一步會前往的地方。他停在一座亮滿萬盞燈火的大橋，一盞盞綿延的路燈如同宗教儀式燃燒的火炬。他挑選了某個順眼的柱子壓上事先製作好的模板，用噴漆漂亮地噴上動物的圖形，而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往下一個既定場所。

停車場的地板，狐狸，紅色噴漆。電話亭，貓頭鷹，紅色噴漆。
馬路邊的牆壁，蹬羚，黑色噴漆。消防栓，野牛，黑色噴漆。
交通警告標示，狐狸，黑色噴漆。橋墩，老虎，黑色噴漆。
最後一張，演唱會大海報和指引箭頭，黑色噴漆，收工。

大海報的圖形嚴格來講算是事先噴好的，只不過是這趟旅程的終點站。Castiel扮演著引導著的角色，這群年輕人共有五個人，想必Dean會很滿意他的成果。

大略估算表演與收拾現場完全的結束時間，Castiel背倚著門框、腳踩著滑板出現在演唱會的小包廂門口，當沸騰的喧鬧冷卻下來後這個地方就顯得空曠冷清。


Dean和他的團員正提著大包小包準備離開，工作人員的車子業已備妥門外，正大聲吆喝、催促著他們加緊腳步上車；Dean彎腰提起一個袋子時眼角餘光瞥到Castile的身影，直回身子的他露齒一笑，身上穿著的依然是那件軍綠色風衣，只不過這次他沒配戴墨鏡，Castiel能清楚瞧見對方在昏黃燈光下反顯墨綠的明亮眼眸。

「你來晚了。」Dean的其餘團員或拍他的肩膀或拍他的背脊，體貼地留給他們倆人私人空間得早一步上車。在越過位處門邊的Castiel時他們無一不熱情地與他握手，不吝惜地誇讚及道謝，沒半點藝人架子。

「也不算，我本來就不打算參加，我不太習慣人擠人的狹小空間。」Castiel邁步來到對方面前。

「無論如何，你幹得不錯，辛苦你了。」Dean右手搭上Castiel的肩膀以示鼓勵。

突然想起什麼似地，Dean收手掏起外套口袋，拿出兩張下一場巡迴表演的演唱會門票，門票上面印著由五種動物構成的特殊圖樣。

「這算是額外的紅利吧，不管下次的場所空間大不大，是VIP的話就不用擔心人擠人的問題了。」

Castiel沒多說什麼地收了下來。Dean接著又拿出一張空白的紙條及簽字筆遞給Castiel，提醒對方不要忘了寫上自己的匯款帳戶，他們這些天電話裡的你來我往可都沒明確談及這些重要訊息，他避免因為粗心而留下賴帳的臭名聲，雖說他知道Castiel應該不會是有興趣散佈毀謗言語的人，即使吃虧的人是他自己。

Castiel思考著什麼般地盯視著紙張和簽字筆許久，才緩緩地接下東西並拔開筆蓋書寫，耗費的時間卻莫名短暫。「我沒跟你說過，我這個人一向偏好面交。」

他蓋緊筆蓋，將兩樣物事遞回給呆愣地聽著他說話的Dean。「就這樣，謝謝你的票。」

笑著說完，Castiel就乾脆地溜著滑板離去，Dean未反應過來地目送著對方的背影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逐漸消失在街角盡頭。

他低頭凝望手裡的字條，簽字筆的筆管彷彿仍殘留著對方手心的溫度。

「你這傢伙，腦筋動得真不是普通快。」Dean嘴角克制不住得上揚。

那是一串手機號碼，他想也不想地鍵入自己手機的電話簿中。